颁奖的时候我要缺席

颁奖的时候我要缺席

《颁奖的时候我要缺席》这张个人专辑由十个故事组成,我想象自己是一位如实记录的摄像师,捡起镜头对准这九个毫不相干的角色、对准了自己,拍下了最寻常也最真实的定格。每首歌的背后都有一个独属于主人公的电影画面,他们有着各自的人生轨迹和情感状态,做着完全不同的选择,但是从创作的那一刻起,我就和他们联结在一起了。 1.颁奖的时候我要缺席 一场盛大的颁奖典礼,我和其他九位候选人纷纷落座。音乐奏响,当颁奖人惊讶地念出得奖者姓名,全场目光聚焦于我。迷离的灯光与嘈杂的掌声即将把我吞没。在被人群捕捉之前,我便转身逃脱。 2.老古董 跟往常一样,蹙着浓眉,板着脸严肃地问作业写完了没。上桌吃饭前三令五申,规矩是一种不需要啰嗦的眼神。 乖点啊小子,昆汀电影的美学他可比你更懂。 还有那些你以为你懂但其实不懂的,夜半朦胧睡眼里,从阳台上佝偻身影后不断飘散的二手烟。 他也许是一个谜,而你也终将成为一个同样的谜。 3.瑞贝卡 瑞贝卡照料每一朵花,像对待新生的自己一样照顾更加娇弱的花。同为弱者,她们互相需要,也必须互相扶持着活下去。回想至今为止的人生,她似乎从来没被温柔呵护着长大,只有随波逐流、顺势而为。 “我有点羡慕花,”她说,“花有唯一个名字……而瑞贝卡,那个字母构成的名字,不是我。不是全部的、完整的我。”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真名告诉了花,又眼睁睁地看着花在秋天枯萎。 她没有名字了。唯一知道她名字的那朵花离开了。她只好叫瑞贝卡,今天叫瑞贝卡,明天也叫瑞贝卡。 4.K先生 K先生从前常常妄想自己变成一只昆虫,和人类自动隔绝,被不被人类需要,有没有阳光都能活着,一天只挪动一厘米,只看一部电影,只和一个人见面。 后来的某一天,K先生张开双手,真的变成了昆虫,他飞在风里,划过楼宇之间的,一条没被发现的抛物线。 落地之前,k先生好像听到有人的哭声,也听到自己的笑声,他想,今夜终于可以安眠。 5.莫比乌斯号的船医 茫茫连天的海雾,无法终止的行程,很多个夜晚他坐在一堆针剂和纱线之间,事无巨细料理着别人的伤口,却找不到缝合自己的途径。最高纪录他出航一百二十五天没有说过一句话,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生来也是某一种原始病菌,理应被敬而远之,理应不生也不死。 6.弟弟 他怕苦喝拿铁要加奶加糖,他学跳街舞只学成了广播体操,他想安慰流泪的女生却用了最拙劣的方式,他总喊着要恋爱却面对爱一动不敢动。这个世界对他而言,如同一些积木,一堆乐高,他衰到总在还差最后一块时,把一切弄倒。 7.科学家 再加2微克肾上腺素。 人类是如此精密,轻微的扰动都会让结果发生改变。我仍未找到获取稳定爱情的完美方程式。 因此,这次试验远未及终点……我和你,必须一直是亲密的试验品:不能错误,不许偏离,始终维持相爱。科学意义上的爱。 再加3微克…… 8.黑乌鸦和少女 第二年夏天,就在原本的位置上,又有了一位新的少女。 我以为对她会有同样的热烈,但她的帽子戴得有些歪,执扇的姿态不够优雅,发丝也偏枯黄。 哪里都比不上前一个。 在我的怀中分崩离析的那一个。 后来我试图让她苏醒,但始终缺少一根原本的稻草;也许已经在野火中烧毁了。 再没有谁和她一样听我唱歌了。 9.北海道恋人 我最讨厌“季节限定”的东西。 就像我们相遇那天开封的冬期限定清酒,在终于喝干的时候,已经再也买不到了。 像是不好的预言:明明那么美丽,却又如此短暂。 一切美丽的事情——和你在小樽路过的雪灯,在知床触碰的流冰,在整个北海道都握紧的温暖的手……都与摩周湖的雾气一样,面对最终会分开的情侣,终于散去了。 黎明将近,心宿二孤独地低垂在地平线上。 我以为北海道的冬天会很长久——但其实,也只有五个月。 我以为和你会很长久。 10.街头艺术家 大教堂广场上,除了日日在此逗留的鸽群,通常还能看见另一个身影。他褴褛而不羁,架起画板盘腿就坐,画过路行人,画流浪小狗,画丛生的灵感,画奇思妙趣。 世界对于他,只关乎这画布中的方寸之地。他的生命就活在这里。 专辑封面设计师:王烁 专辑摄影师:图图 专辑妆造师:卜栖鸾 专辑模特:裘德/卜栖鸾 特别鸣谢:李想/胡晨/范忆堂/不才/Moreno/王肖肖/万一/卤蛋/潘卉琦/山由/吴繁/次郎/李思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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